初见王宇是在2011年6月16日的上午。那一天是王宇出狱的日子,为了迎接她出狱,我和几位朋友天还没有亮就乘火车赶往天津,但是在天津铁路看守所门口却没有等到王宇出来。正在大家都着急的时候,包龙军来电说王宇在看守所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,我们马上赶去公交车站。
原来,铁路看守所探得有朋友要到看守所接王宇出狱,就提前做了准备;他们避过迎接的人群把王宇放到了附近的一个公交车站。王宇借了一个电话才通知了包龙军。
我们一群人捧着鲜花到公交车站找王宇,虽然大家都没有见过王宇,但是却一眼认出了她。王宇穿一双拖鞋,提着简单的物品,怯生生地望着热情的人群,笑的很不自然。包龙军随后赶到,怀抱鲜花,笑容满面;他热情地把大家一一介绍给王宇,王宇谨慎地表示着谢意。
然后我们在一起合影,鼓动包龙军拥抱王宇,当包龙军拥抱王宇的一刹那,大家都笑了,笑的很开心。
说句实话,一直声援王宇这个案子,也去法院希望参加庭审,这一次才第一次见到王宇本人。
大家建议王宇立刻抱着鲜花回北京,但是王宇小声的说想先回家;包龙军的父母住在天津,儿子包蒙蒙也在天津上小学。大家有些失望,但是也非常理解,我们在天津站分手,包龙军带王宇回天津的家,我们也各自打道回府。
过了一段时间,包龙军和王宇一起请大家吃饭,我们又见面了。
这一次,王宇的话多了一些,但是对大家维权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多,偶尔会有一些疑问。这是第二次见到王宇。
后来见面越来越多,也知道她在为了律师证的事情奔忙,为了儿子转学的事情奔忙。王宇在牢里两年多身体变得非常虚弱,经常出一趟门就累得不想动了。
再后来,王宇拿回了律师证,开始慢慢接案子。
案子越来越多,见到王宇的时候越来越少。偶尔见到她,就劝她注意身体可以少接一些案子;王宇说我在牢里的时候那么多人帮我,我现在也要帮助别人。
王宇不断收到危险的消息,我们在一起时免不了提醒王宇,小心一点儿,有的案子让别人做吧。王宇说,我没有违规,就是履行律师的职责;我不违法,他们能怎样?
我被关在丰台看守所的时候,王宇不断地要求会见;预审警察对她不断的要求会见咬牙切齿,我却感到无限的温暖。
王宇的知名度越来越高,找她代理案子的当事人越来越多;权力部门也不断地通过各种渠道警告她。王宇说,我没有违法,凭良心做事,按照法律履行律师的职责。如果我这样都不行,那爱怎样就怎样吧。
5月份,王宇代理了屠夫吴淦的案子,不久屠夫被上了央视,各种喉舌纷纷向屠夫开火。曾经陷害过王宇的天津铁路法院神奇地捡起了旧案,各种高大上的喉舌互相配合着向王宇喷射着污水。
又一天,律师们呼吁借钱给王宇,一夜之间就有众多网友汇进去十几万,二十万的目标两天就实现了。
2015年7月9日的早上,我听到了王宇被绑架的消息;再后来听说小区的保安向一位律师描述,在凌晨4点多的时候,有二、三十个警察包围了王宇居住的单元,并且带走一个人,警察说是抓吸毒的。
王宇跟毒品没有关系,我们都懂警察的意思。
王宇,曾经的柔弱,像受惊的小兔儿;曾经的坚强,像久经沙场的战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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